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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.神木园
当汤子期回到青都驿馆，叶画莳已经安然在卧。
对于她来说，这一夜的意外已经过去，并无收获，也无损失。她甚至不清楚这桩事情里的来龙去脉。既然她没有什么要说的，汤子期也就没有再去打搅她。
在发现她和翼远捷有所接触之后，她们两人之间便生出一种奇怪的隔阂。说来并不是对立，但就像一张膜，无法捅破。
而汤子期注意到，那名商人也已经回到了驿馆。
经历了这样一次危机，他没有离开。当然，现在对于他来说，比先前更加安全。浩然司的监视者不见了，经氏占了上风。
迷糊了半宿之后，一大早，巴齐陆就来敲她的门。
他急切地问了头一夜的情况，汤子期大略说了。他竟没有像先前那样嘲讽雪吟殊的不肯作为，而是沉默了片刻，站起来说：“走吧。”
“要去哪儿？”
“听寒居啊。难道你不担心他吗？”
“呃……”
还没等汤子期犹豫完，河络便把她拉着出了门。
清晨薄雾笼罩着树屋。通过守卫，慢慢走入花厅之中，隔着屏风，看到雪吟殊已经起身。他坐在案前，低头批阅着公文。哪怕是这些日子，秋叶京中也有成沓的公文送到他手上，他从未有休憩的机会。
阳光透过窗格洒落在他的银发上，如跳跃的碎金。他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，薄唇抿着，整个轮廓刀锋雕刻般硬朗。她静静地注视了他一会儿，没有再上前，而是回身，在花厅外的木阶上坐下。
河络来到她的身边。“怎么，不进去吗？”
汤子期笑着摇摇头，“像他那样的人啊，有时候能远远看着已经很好了。”
巴齐陆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，也在木阶上坐下。这个清晨，看不见阴影掩藏下狂涌的暗流，也没有什么钩心斗角的算计，只有阳光淡淡，微风徐徐。
一名侍从自外面快步走来。他的手中捧着一个托盘，盘中有一袭白衣。他走得太急，在门口一个趔趄，白衣散落出来。巴齐陆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，他忙道谢，拢好白衣，匆匆走进花厅。
那袭白衣，似乎是属于雪吟殊的衣物。但奇怪的是，若是送来给他更换的，理应是干净的才对。但偏偏这一件上有污渍，能看到胸口处带有暗绿色的痕迹，似乎是沾染了什么植物的汁液，又已凝干。这让汤子期觉得怪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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