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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.危机
茫茫大雾漫遍了整个寰化之海，令这个世界归于极致的混沌。
或许，这就是它最初的样子。玉霜霖想。
她小心翼翼地踏过无处不在的浓雾，四下张望着。但是没有用，就连自己伸出去的手，都被这雾气吞噬，看不清轮廓。不管是谁，到了这儿，只怕都会被轻易困住吧。
只是雾中有琴声。丝丝缕缕的琴音落入耳中，哀婉悲切，如泣如诉。
她也不再视物，只循声而去。不多时，如同一面轻纱荡开，眼前一下子明亮开阔起来，她看见那少年在弹琴。
他弹得心不在焉，曲调却一丝不乱。她静静地听了一会儿，就地坐下，轻笑道：“你希望来的不是我，而是她，对吗？”
雪咏泽冷冷道：“你来这里，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个的吧？”
“我暂时去不了溯洄海。”玉霜霖也正色起来，“不过那儿的情况我已经打听清楚了，那片印池星脉可以为我们所用。”
“那么，你还需要多久才可以离开青都？”雪咏泽不以为意地抚着琴。他的时间很多，可是当希望近在眼前，心中又怎能忍住焦渴呢？
“等翼远捷离开。”玉霜霖又解释道，“他是‘翼虎号’的大当家，‘翼虎号’在最后时刻与‘风鸦号’有所往来。翼远捷一定知道‘风鸦号’覆亡的内情，我也许能从他那里知道真相。”
琴弦断了。
雪咏泽感觉到指间的轻颤。但他心意飞动之间，断掉的琴弦瞬间接上，竟然没有一个破音。玉霜霖因而未察觉。他淡淡道：“这人在这种时候到青都，是为什么？”
玉霜霖想了想：“他与青都经氏有所勾连，但现在，他似乎在经氏的引导下，反而和城中月晓者有了瓜葛。他说城中昏迷的月晓者曾向‘翼虎号’提供翊朝水军的消息，但我有些怀疑，他到底是不是为此人而来。毕竟此人现在昏迷不醒，生命垂危，开不了口。”
雪咏泽指下的琴音更急了些。“这个人我知道，汤子期向我提过他。不过他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玉霜霖探究地看向他，只不过迷雾浓重，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“每个月晓者都有一片我的精神碎片。”雪咏泽漠然道，“如今我已经对他们关闭了寰化之海，他们只能看到一片迷雾。那些碎片与月见之境失去联络，难免躁动不安。你没有觉察到这一点吗？”
玉霜霖经他提醒，回忆起近日自己数次莫名的心悸，说道：“确有此事。只是你不提醒我竟没有意识到。”
“正常。”雪咏泽浅浅地笑，带着一个少年天真的恶意，“你自己的精神足够强大，这个程度的扰动影响不了什么。可是他不一样，他的精神本来就已经虚弱不堪了，任何一点雪上加霜都可以致命。”
玉霜霖默然。
“如果她们找你救他，”雪咏泽忽然道，“我建议你答应。”
玉霜霖一扬眉：“找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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